温家谁人不知,大房的高氏向来一毛不拔,将银子看得主贵着呢。
但仔细盯着金钗看过之后,温玉娇也只得闭了嘴。
没错,的确是高氏平日戴的那支累丝镶红宝石的金钗。
何夕染能戴着招摇过市,自然也不是偷的……
温玉娇沉着脸准备继续往前走,又瞧见绿荫抱着两匹缎子过跟后过来。
“如意坊新到的暗花缎!”温玉娇又是一愣。
何夕染唇角微扬,“二表姐好眼力,这也是大舅母刚送来的,我找刘妈妈裁衣裳去。”
说罢,笑眯眯领着绿荫便走。
只留下温玉娇在原地双唇紧抿,面色苍白。
这缎子如今在上京城的贵女们中最是时兴,但价格实在昂贵,她要了几回了,母亲总说近来手头不宽裕,再等等,等到将何夕染与姜家少爷的亲事定下来,拿了姜少爷的谢银,就为她买两匹……
没想到,等来等去,自己的两匹没了指望,反倒是何夕染先得了两匹……
“这个贱人!”温玉娇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。
一直瞪着何夕染的身影从眼前消失,才回过头去祠堂接自己的母亲余氏。
刚刚何夕染离开前厅后,她便拉着父亲温佑康一道儿为母亲求情,老太太总算是同意放母亲出来…。。。
等接了余氏,母女二人一道儿回了二房的院子,温玉娇便忍不住的开始抱怨。
“娘您说,连女儿都还没有呢,何夕染竟然有了!那个贱人她有什么资格?”
“大伯母真真是个势力的,宁王府可还没有正式下聘呢,铁公鸡一般的人,竟巴巴地给人送东西去了!”
“送自己平日珍爱的金钗不说,还送了两匹最时兴的暗花缎,还是那最稀缺的月白和雪青色……也不看看何夕染那个贱人,她配吗?”
“她一个没爹没娘的低贱丫头,幸得我们温家抬举收留,如今倒好,反过来骑在我的头上!凭什么?”
温玉娇越说越委屈,没一会儿就抽抽噎噎哭起来,越哭声音越大。
余氏疼爱地揽过自己的女儿,心中同样愤愤不平。
今日她母女头一回被老太太不管不顾当着下人的面打耳光,还被罚去跪祠堂…。。
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?
从前老太太可是一直都赞她做事妥帖的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