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在来回的路程中,把这些时日王仪笙的种种古怪在脑海中过了一遍,越想拳头越紧。
是他太大意了,竟没发现这跳蚤在他眼皮子底下找萧泉的麻烦。
怪不得只要有王仪笙在场,她便对他冷淡许多,若不是王仪笙皮相不及他半分,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宠了!
“吁——”
孟家医馆门口有一颗大枣树,他把驰天栓好,大步流星地进了门。
门中实在有些太热闹了,王家便来了六人,他二嫂这边不遑多让,势均力敌,旁边竟然还站着个秦俊!
秦俊棒槌一样杵在一旁,看着柳扶风如何大事化小一步步与王家谈判,看得心如擂鼓口干舌燥。
在秦俊难得公允的叙述里,柳扶风大概知道李楼风为何动手,王家人则是不能理解——
“为了一个女学生便动手打人?我儿又没说错!她既然是个女学生为何不让人知道?有什么见不得人的?!”
“我看这世子爷不过是为了泄愤,找个借口打我儿罢了!”
越槛而来的李楼风闻言竟然松了口气,首肯道:“这位夫人说的不错。”
王仪笙已经醒了,此刻恹恹地躺在床板上,一见到李楼风身上的伤便开始叫嚣起来,疼得他瑟缩一下,又梗着脖子道:“世子爷,来看草民死没死吗?”
李楼风是整个屋子里唯一一个面上带笑的,“看来你命大,没死成。”
柳扶风暗自叹了口气,王母气得捶墙:“你!你为何打阿笙?”
李楼风刚要开口,被人从身后拽了一把,在他耳边低声道:“别逞口舌,柳姐姐好不容易把他们的气焰压了下去。”
说话的人竟然是秦俊。
李楼风被这厮一反狗腿示人的做派惊了惊,一时都忘了逞口舌,狐疑地觑了他两眼,在王母的逼问下无奈道:“一时失手,下手没个轻重,夫人莫怪。”
王母见他态度转变,柳扶风的银两也给到位了,面子里子都挣了个足,便打算偃旗息鼓,不与他们计较。
王仪笙头上缠着白布条,太阳穴依然疼得突突作响,身上也隐隐作痛。
他阴恻恻地盯着李楼风,不甘道:“小三爷不跟我道歉吗?”
屋中一时安静,目光纷纷聚到李楼风脸上。
李楼风无语地笑了一声,闲庭信步上前拍了拍桌上的荷包,又拢在掌中掂了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