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生淡淡笑着,不觉染上了几分寂寞:“不必再回了,今后先生在哪,哪便是我的家。”
“时辰差不多了,你也快回去吧。”掌生朝她挽唇一笑,矮下身去整理着后廊的盆栽。
萧泉有了些不大好的猜测,因此也不敢再问,只是替师兄感到心痛。
幸好还有先生陪着他,孤身一人,终归太难熬了。
“对了,”掌生师兄又探出头来,恢复了之前的神采,“你替我寻些菜种子来,好养活些就行,我打算在那边垦一块地出来。”
他指尖所指,是后山前的一小块荒地,之前萧泉还跟着除过杂草。
她忙不迭应声:“好,我明日带来。”
“多谢师妹了。”
“师兄客气,等菜长出来了,多给我拿双筷子便好。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
……
萧程永今日接任商会会长,在崇山居宴请众人,流云也来替他张罗着。
恭贺之词不绝于耳,夫妇俩脸都要笑僵了,举着酒杯一一敬还。
“老萧,你也是不仗义,我一直以为你家是个大公子,没想到是位大小姐!”
说话的是布商孙若德,此时喝得也有半醉,酒壮怂人胆,何况他本就是有备而来。
孙若德之子与萧泉同在沧浪堂进学。
当爹的拿下会长之座,亲闺女又成了大儒的门下弟子,可谓是上阵父女兵,没有一个省油的灯!
有人就喜欢虚空索敌,但凡有点不如意,那必然是他人没眼色不懂事……
孙若德大着舌头嚷嚷:“老萧啊,不是我说你,咱们做生意的,讲究的就是一个字!诚!怪不得我儿次次约你家大公子都没个音讯,原来根本就不是个爷们!”
流云脸色一沉,刚要堵回去,萧程永便揽着她轻拍两下,端了杯酒迎上去。
“老孙啊,我知道你为了儿子的仕途操碎了心,上我这儿借酒浇愁来了,这不巧,那谷嵩先生偏就选了不才小女,令郎才高八斗,何愁仕途无门啊!”
他三言两语把重点调转,他萧程永之前说了什么不重要,但现在他家的人拿了你想要的名头,你眼红了就直说。
萧程永举着酒杯环视一圈,来的人都是何等精明,顿时附和大笑起来,满堂喝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