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泼的
我已经抽了纸巾一下一下擦着头发。
或许是看我不做声,他凑过来接过纸巾。
别动。
我本能抗拒地往右挪,被他冷声拽进怀里。
他擦得还算用心,只是眉心紧簇,脸色难看。
你就坐着不动让她泼你
顾白凝,你以前冲我张牙舞爪的劲儿呢
以前。。。。。。
从见到赵冉以后盘踞心间的失重感一点点地扩散。
我冷着脸从他怀里挣脱,淡淡地说。
我总不能冲一个孕妇发脾气吧你说呢
他面上讪讪的,却仍绷着脸执拗地给我擦。
此后全程我们没有交流,他开车,我看着窗外。
余光其实瞥得到他时不时地探寻地看我。
心底的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来。
失望早历经千山万水越过了绝望,只剩了麻木。
电影看得心不在焉,贺振冬几乎一直在低头回复消息。
所谓结婚纪念日的仪式感,伴随着电影落幕早塌陷成了废墟。
可笑的是,散场后我还要坐在他身边看他表演。
邀请的都是至亲好友,沪城贺家的请柬早半个月就送达了。
席间觥筹交错,贺振冬一边应酬一边亲手给我剥虾。
面前餐盘里堆了小山,我却怔怔地看着他挽起袖子露出的手腕出神。
谁的小皮筋呢
心下翻涌的恶心感早让我胃口全无。
一个会为你亲自剥虾的人也未必爱你。
一个婚后十年都不忘纪念日的人也未必爱你。
一个连洗澡都不会摘掉婚戒的人也未必爱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