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燕王朝的官员俸禄不高,就算官至相国,每年的禄米也只有一千石。
换成白银最多一千五百两。
加上二房和三房每年的俸禄,满打满算也就三千两,根本不够府上的巨额花销。
祖母身体不好,靠汤药吊着命,每月都要耗掉不少名贵药材。
李清婉以没有掌家之权为由对此不管不问,让管账的三叔母愁得不轻。
以前,她念在老太太虽然对自己不好但也不坏的份上,主动承担了祖母这两年来所有的药费开销,还经常瞒着家里人,请翊王出面让宫里的太医来府上为老太太诊病。
仅此花销最小的一项,每月花出去的银子就超过一百两,更别提其它要用到银子的地方了。
李政则拍案而起,愤然拂袖离去:“我来只是为了通知你,不是为了征求你同意的。三天——不!两天之内,你就把所有的嫁妆都清点好,明天晚上我会把家里所有人都叫到书房,到时候你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嫁妆转交给你的母亲。这件事情没得商量!”
李政则走后,青鸾又气愤又不甘:“小姐,老爷他凭什么要您把嫁妆都交出去?那可是您当初来上京的时候舅老爷怕您受委屈,想尽办法为您置办的!”
相较于小姑娘的激动,云瑾却神色淡然:“把我的嫁妆单子找出来吧。”
李政则为什么会突然打她嫁妆的主意?
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,多半是李清婉怂恿的。
不然老头方才也不会提到让自己把一半的嫁妆都分给她。
呵。
这蠢货这辈子是想抢走她的命运不够,连她用以傍身的钱财都要明目张胆地抢了。
云瑾面露鄙夷,接过青鸾从梳妆柜里找出的嫁妆单子,长睫微垂,仔细地看了起来。
舅舅不愧是金陵首富,对她这个唯一的亲外甥女也是真大方,帮她准备的嫁妆里,光白银就有五十万两。
更别提还有数不清的地契房屋、商铺作坊和庄园宅子。
虽然这两年补贴相国府花出去的银子超过了五千两,让云瑾小小地肉疼了一下,但今年能收上来的利息也可以把这部分的开支抵消了。
就算她这辈子不嫁人,守着这座小金库,坐吃山空都够挥霍三辈子的。
难怪李清婉一挑唆李政则就上钩了,怕是他也早就眼热这笔银子了。
青鸾撇了撇唇角:“小姐,您真的要把钱都送出去吗?”
连她都能看出来,老爷说要好心帮女儿保管嫁妆是假,找个合理的由头霸占才是真,心里不舒服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