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店里的无关人等即刻离开,隶于盛渊王府的所有人聚齐,我有话要问。”
布庄内毫无征兆的变故让气氛肃然一紧,等小厮和赖妈妈等人进来,随行的护卫已经按辛映雪所说,将进出的所有门都堵住了。
辛映雪也没让人动手,自己走到了账房的台子前,随手打开了厚厚的账册。
辛映雪:“这是今日的?”
叶城跪着的腿都在颤颤,一开口险些咬了舌头:“是……是。”
“回王妃的话,这账其实……”
“丘山,掌嘴。”
被叫做丘山的小厮僵着脸上前,鼓足了劲儿朝着叶城的脸上就是一个大巴掌!
辛映雪把账册往后翻了一页,堪称是心平气和地说:“无故插嘴,这就是你身为王府奴才的规矩?”
“还是说出来当了几年的管事,就忘了什么是规矩了?”
叶城被这一巴掌抽得脑中发空,不敢再出声辩解只咣咣朝着地上磕了几下。
辛映雪唇边没过讥诮:“这账是谁记的?”
一个身形清瘦的中年男子上前,低声答:“是小人所记。”
“可都记对了?”
账房赶紧说:“绝无差错。”
“每日流水笔笔在册,卖出的货以及相应的银钱数都竖列可对,每日傍晚小人还会复核点算一遍,确定数目无误才会落印章。”
账房还想解释什么,却听到辛映雪说:“今日将将过半,已有三百两的营收,可见叶掌柜刚才与我说的一月数千两的流水不是夸大,你们也还算用心。”
只是入账的银子呢?
一个布庄一年下来赚了多少,为何最后送到盛渊王府的竟只有区区百两?
这还只是其中一个布庄,这条长街的另外许多铺子呢?
这到底是王府的钱袋子漏了。
还是人的心思黑了?
看着叶城越发惨淡的脸色,辛映雪觉得有些好笑。
“我来之前查过王府的内务册子,你们都是在王府入了奴籍的人,又得王爷的看重,放出府在外管事,理应是最忠心的。”
“可你们都是怎么办的事儿呢?”
“送到王府的账,以及布庄的实况,诸位就没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?”
辛映雪手一松,厚厚的账册落在柜台上,闷闷的响声犹如刀尖催出了无声的紧张,也吓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叶城惨白着脸反复张嘴,艰难地挤出一句:“王妃,账以往都是城主和舒先生在管的,只……”
叶城只半晌说不出下一句。
辛映雪低声嗤笑:“你的意思是城主和舒先生带头中饱私囊,联手欺瞒王爷私吞了这些银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