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前他们还在这里唏嘘辛映雪的惨淡,嘲笑辛映雪受到的羞辱。
可时运自有天定数,谁又能想到一个声名狼藉的荡妇,居然会有今日这样的威风?
有人谨慎得很:“可不敢瞎说。”
“坞城六大家的家主和那些个老爷们,前几天刚被王妃打了板子扔出来,你这身贱皮烂骨挨得住几板子?”
辛映雪连王老爷都打了!
王家那么盛的声势,她说打就打了!
打死个普通老百姓,那还不是顺手的事儿吗?
听到这话的人面上唏嘘更甚,还有人小声说起了辛映雪刀劈华城主时的阵仗,边说边忍不住好奇地往人堆里探头。
被押出来的人越来越多了,街面几乎被站满。
而街上的铺子也没有全部陷入危难。
今日被困住的,全是门头上有盛渊王府徽记的铺子。
与盛渊王府无关的人都被客客气气地请进了铺子里,可以自行选择暂时离去,也可以站在被圈定出来的空地上看热闹。
难得一见的大热闹,无关的人也不愿意走,纷纷找了个好地方抻颈探头。
看热闹的人聚得越来越多,穆嬷嬷掀开车帘一角看了个大概,无奈道:“王妃,路上的人实在太多了。”
整条长街人满为患就罢了,甚至还堵住了前去长街的路。
马车根本挪不动。
万幸今日天气太冷,辛映雪不放心把墩墩带出来,盛渊王全程拎着墩墩抓碎嘴子的大鹦鹉,没跟着出来。
否则要是被挡住了路,那一大一小根本就受不住这样的寒意。
穆嬷嬷说:“要不派人先清路,然后再……”
“不用。”
辛映雪顺着掀起的车帘往外看了一眼,说:“走过去。”
她比谁都清楚这条街有多长,走或者跪需要多少步。
前来围堵住的人再多,也没人挡得住她的路。
穆嬷嬷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,捕捉到辛映雪的眉眼间的韧色,露出个笑:“是。”
“停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