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静静地看着她深黑的瞳仁,忽地笑了,道出真相:可是,我早就结扎过了。
每一年我都定期复查,就算没做措施,也不会让你怀孕。
温惜霜似乎被重锤一击,睁大了眼看向我,眼里似乎闪过泪光。
她张开嘴巴,想要再说什么,我又轻笑着用话截断了她:而且,那天晚上我们没做。
那天晚上,温惜霜醉得不省人事,自然记不清那么多细节。
但对我而言却历历在目。
因为她缠到我身上,哭泣着索吻的时候。
你喊的人是谢宴安。
她不幸早逝了的白月光,永远也得不到的心尖上的朱砂痣。
温惜霜僵在了原地,像人偶一般煞白了脸。
我摇摇头,想提醒谢时安开车出发。
却发现他侧脸紧绷,咬牙似乎在强忍什么,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得发白。
6
奢华的车厢内暖气缓缓流淌,却化不掉冰封一样的气氛。
温惜霜的沉默让我知道,怀孕是她随手扯来的谎言。
如果不是谎言,我就更可悲了。
不是属于我的孩子,却被妻子用来作为拒绝离婚的借口。
可我只觉得心很累很累,一点也不想探究孰是孰非。
许久之后,温惜霜终于哑声开口:既然你决定了,那我们走吧。
我只有一个要求,就我们两个人去。
时安,你自己先把车开回家吧。
坐到桑塔纳的副驾驶时,温惜霜显得有些局促不安。
她看我熟练地启动,恍然般问到:不是说车子坏了吗
我直视前方,松开刹车踩下油门,向左打出方向盘:修了三周,师傅说有个零件停产了,勉强能再开一阵子吧。
买下这辆二手车的时候,它已经出厂七八年了,跟着我折腾了十多年,再坏的话,连修都没法儿修了。
虽然凝珑发展得蒸蒸日上,但我念着旧情,同时本着能省就省得原则,一直都没有换车。
这么老旧的车辆自然不能和上千万的劳斯莱斯相提并论,就连暖气都失灵了。
到达民政局门口时,温惜霜冻得有点发抖,她用力地搓着双手。
最后她缓缓抬头,颤着唇说道:陆泽,你一直都是一个长情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