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百士卒应声而动,铁锹铲地声、麻袋倾倒声、烈火噼啪声混作一团。
郭曜却勒马立于高坡,冷眼扫过桑干河道——月光下,数十羊皮筏如鬼影蛰伏芦苇荡中。
他抬手一挥,身后弓弩手张弦如满月,箭镞寒光连成银河:“放!”
箭矢如同箭雨,向着叛军的羊皮筏倾撒而落。
站立在羊皮筏之上的叛军死士虽然有盾牌护身,
但是并不能护其全身,加上羊皮筏本来就小,没有任何空余空间躲闪唐军箭雨,
而且又是夜色,实现模糊,
无法分辨箭矢射来的方向,
在羊皮筏之上的叛军死士死伤无数,有些叛军死士身上插满了箭矢。宛如一个刺猬一般,落在河水之中,鲜血染红了整片河道。
李承渊弃马跃入火海,马槊劈开浓烟,槊锋贯透一名叛军死士铁面,颅骨碎裂声与惨叫同时炸响。
斜刺里寒光骤闪,两柄弯刀绞向脖颈,他旋身暴退,槊杆横扫敌膝,趁其踉跄时反手刺穿另一人咽喉。血雾喷上焦黑粮袋,腥气刺鼻。
忽见一叛军死士匍匐钻向中央粮仓,火折已燃至指尖。
“好个阴险贼子!”
李承渊怒骂一声,腰间匕首破空而去,刀锋贯穿铁面眼窝,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后,火折坠地即灭。
身后马蹄声骤响。
李承渊回头一看。
却是亲兵策马而来,嘶声急报:“报,李校尉,东北角粮垛将倾!”
李承渊面色沉着冷静,他抹去糊住视线的血污,马槊指河道上游:“放滚木!”
随着他的一声令下。
十丈长的松木轰然滚落,羊皮筏在巨力下四分五裂,有些叛军死士被松木砸中头颅,当场脑瓜崩裂,
在惨叫声中,残存死士被逼回火场,顷刻化作焦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