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樾怒吼:
林晗韵!松手!你是要拉菡雨死吗!
冰水刺入肌骨,心一点点麻木。
这一次,他没有再念错名字了啊。
……
我忽然想起,裴樾的第一次演出。
我搬着应援物资,累了。
坐在光照不见的角落,喘口气。
台上,裴樾在聚光灯下,万众瞩目。
台下,粉丝挥舞着荧光棒,失声喝彩。
我既听不见歌声,也听不见欢呼。
寂寥无声的世界里,只剩下裴樾的身影。
他是一道光,照亮过我昏寂的年少,如今依旧熠熠生辉。
突然,人群骚乱起来。
我被推倒,站不起来。
有人扔了话筒,跳下舞台,跌跌撞撞推开人群,蹲下来紧紧抱住我。
他额顶流下的血,落在我唇瓣。
裴樾……
因为你怕弄坏她的替身,是吗
那又何必,一遍遍抚着我脑袋,叫我别害怕。
那又何必,十七岁时……
4。
十七岁,我活在林菡雨的阴影里。
在我妈跟了她爸后。
男人夸我新写的歌,转头,林菡雨就会撕掉曲谱。
死聋子,你再敢写,我扇烂你的嘴!
她恨我,带着朋友们,踩碎我的助听器,学我说话的腔调,甚至造我的黄谣。
可她依旧是老师眼中的乖乖好学生。
所以,当我被污蔑偷了手链。
她哭着跟老师告状,嘴巴飞快地一张一合。
而我,因为长期听力损失,讲话又慢又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