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流产,无疑是让许长夏之前的冻伤,雪上加霜。
此刻许长夏身上持续不断的疼痛,证明了这一点。
许长夏知道,医生应该是刻意隐瞒了她一些话,怕影响到她调理小月子,影响她的心情影响她的恢复。
但许长夏的外公就是医生,她自然有基本的医理常识。
恐怕,她的身体,要调理很长一段时间了。
就像上辈子,她失去了头一胎之后,子宫怎么都无法恢复。
因为她天生子宫就偏小,子宫内膜偏薄,流产之后内膜更是薄得可怜,而女性子宫内膜过薄这个问题,是受孕问题里最难解决的。
许长夏已经不记得自己上辈子为了要孩子到底打过多少针,打到臀部的肌肉几乎都全部僵化,无法恢复,到最后护士都找不到能下针的地方,她去医院的挂号单装订在一起,比书本还厚。
她也不记得到底听医生说过多少次,她的情况不适合要孩子,即便是做试管,过程也要比别人艰难得多。
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多少次躺在手术台上,即便医生用尽了办法,也无法让她的子宫内膜长到正常能受孕的数值。
她以为,上辈子她受过的罪,老天爷不可能这辈子还要让她再承受一遍。
可事实却告诉她,或许她又要走上辈子的老路了。
或许这就是逃脱不开的宿命。
即便这辈子她能改变江耀战死的命运,可更难的却在后头。
江耀此刻已经是江家唯一的子嗣。
而这一切,都是拜面前的俞湘南所赐。
她只能期望,这次流产之后的情况,不会比上辈子更严重。
上辈子她是在怀孕两个多月的时候小产,因此子宫受到的伤害或许会更大一些。
可是无论如何,俞湘南给她带来的伤害,已经无法弥补了。
许长夏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样子,让俞湘南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