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踌躇片刻,不知是因为太想见沈悦,还是出于医生的职业习惯,鬼使神差地说:
你先休息吧,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。她可能是送文件给我。
林夏点点头,好的,我自己能行。
下楼时,脑海中突然闪过她刚才的表情。
那种刻意掩饰的落寞,让我莫名感到一丝愧疚。
但很快,沈悦的身影就占据了我的全部注意力。
3
从那天起,我再也没主动提起过沈悦。
林夏也没有。
但她知道,我一直很关注沈悦。
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,难免会听到一些不该听的。
于是她知道,我暗中帮沈悦拿到了一个重要的医疗设备投标权。
为了维护沈悦的自尊,我借用了几位同事的名义,就连最后签字的人都不知道这事是我促成的。
类似这样的事情,其实还有很多。
时间久了,连林夏也说:你们如果最后没在一起,那一定是命运太不公平。
我和林夏的关系,一直不冷不热。
那次晚宴事件后,我本有些愧疚,却因为自己的冲动和愚蠢,把这点愧疚消磨殆尽。
直到一个多月后,我们关系有了些许变化。
那是因为沈悦的母亲。
沈夫人患有轻度心脏病,每月需要定期检查。
那天暴雨,她在去医院的路上突发心绞痛,送医时正好我在值班。
但手术台上有一台急诊手术等着我。
我左右为难,电话打不通沈悦,正在焦急之际,林夏来了。
她带着药房准备的特效药,和几名心内科医生一起,稳定了沈夫人的状况。
那天父亲正好带几位医院投资人视察,特意叫我们过去聊聊。
聊到一半,我听到外面有人急促的脚步声。
林夏突然起身,说去倒杯水。
她出去后,我隐约听到外面的对话。
我找顾子墨医生,我妈妈——是沈悦焦急的声音。
沈小姐,请跟我来,您母亲已经没事了。林夏平静的声音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