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卧槽,这老家伙竟然真信了玉兔是自己跑掉的?”我隐在远处的梧桐树上,捂着嘴差点笑出声,肩膀止不住地颤抖,“这样也好,省得他怀疑到附近的小偷头上,不伤无辜,简直就是完美!”
说实话,我从不相信玉精灵会自己逃跑,就像不相信人参会长腿——多半是前人以讹传讹,可偏偏张轰天对此深信不疑,倒省了我不少麻烦。
“玉兔早不走晚不走,为什么偏偏在今夜走?”
张轰天喃喃自语,苍老的脸上浮现出深深的懊悔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,“看来还是和张扬跳崖有关。
活生生逼死了最杰出的天才后裔,这样的家族还有什么未来?连通灵的玉兔都不愿意留下来,悄悄地溜了……”
他越想越气,胸膛剧烈起伏,花白的胡子气得发抖,声音也带上了哭腔:“啊,气死我了!我张轰天英明一世,南征北战打下这份家业,竟毁在这群废物手里!
修行天赋差也就罢了,连最基本的德行都没有!那么天才的孩子,从小就把他当野种欺负,长大了又想他回家乖乖给家族赚钱,他不愿意,还想把他炼制成人尸……”
他捂着胸口,剧烈地咳嗽起来,每一声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。
“呵呵,你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”我在心中冷笑,满脸鄙夷,“他们的邪恶计划,你未必没默许。现在装什么痛心疾首?”
我取出玉兔,用灵线轻轻捆住它圆润的身子,像钓鱼一样拉直丝线,操控着它缓缓往天际飞去。
白光在晨光中格外醒目,像一颗会飞的大珍珠。
“玉兔,我的玉兔,你别走……”
张轰天顿时就看到了那抹雪白,如丧考妣般疯狂大喊,从楼顶一跃而下,脚尖在青石板上一点,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追赶——近200岁高龄的他,竟跑得比壮年人还快上几十倍,身形矫健得不像老人,沿途的假山、花丛被他撞得东倒西歪。
“不好,老祖的玉兔跑掉了?”
动静太大,把张家所有人都惊动了。一个个从房间里冲出来,睡眼惺忪地瞪着天上飘飞的玉兔,先是茫然,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呼。
有人光着脚,脚趾在石子路上磨出了血;有人还穿着睡衣,领口敞开着;还有人手里攥着牙刷,牙膏沫顺着下巴往下滴——场面混乱又滑稽,却没人敢怠慢,纷纷拔腿追赶。
“嘿嘿嘿,真有趣。”
我强忍笑意,操控着玉兔忽快忽慢,像遛狗一样把他们引到我跳崖的那处悬崖。
让玉兔在悬崖上空盘旋了足足36圈,冷冷看着张轰天和张家众人在崖边急得团团转,有人跪地哀求,有人连连磕头,求玉兔留下,才猛地加速,操控玉兔化作一道白光,彻底消失在天际。
“玉兔的离开果然和张扬跳崖有关……”张轰天捂着剧痛的心脏,望着玉兔消失的方向,老泪纵横。
“我们可能真的做错了,”一个留着山羊胡的长老叹息道,“若当初好好对待张扬,用真心换真心,他或许会认祖归宗。他没改掉姓氏,就是最好的证明啊。”
“你们一个个都不修德,这下遭报应了吧?连玉兔都看不下去了!”长老张放满脸鄙夷地破口大骂,“不修德的家族,迟早会没落!不出二十年,湘南张家就得从豪门榜上除名!”
其余人也终于反应过来,一个个耷拉着脑袋,脸色惨白如纸,眼神中充满懊悔。
等他们失魂落魄地离去,张如象竟拿着一堆纸钱走了过来。他在悬崖边点燃,火光映着他复杂的脸,跳跃的火苗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