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三思忽然蹲下身,给小娃系紧松开的鞋带:“小家伙,等老子从陇右回来。
带你去看水渠通水——到时候啊,水会顺着渠流进麦田,就像当年巨甲的光,流进老百姓的日子里。”
小娃似懂非懂地点头,忽然指着武三思腰间的“护民使”腰牌:“将军的牌子上有我画的葡萄!”
“对,有你的葡萄,还有张婶的针线、李叔的犁……”
武三思掰着粗短的手指数数,忽然笑出声。
“原来‘护民’就是护这些零碎玩意儿——可没了这些。
老子的斧头砍再多妖怪,又有啥意思?”
老槐树上的蝉鸣忽然清亮起来。
陈清远的念诵声混着百姓的谈笑声。
飘向护民坊外的洛阳城。
狄仁杰望着远处定鼎门上的朱雀铜雕,忽然觉得那鎏金的雀羽下。
护着的从来不是空空的城池,而是城里每一个会笑、会闹、会为明天种地的人。
当暮色漫进护民坊,武三思扛着巨斧送小娃回家。
斧头刃口映着万家灯火,竟比任何法宝都温柔。
坊口的“护民鼎”上,新刻的手印和蜜渍还带着温度。
就像玄甲会的故事——从战国的烽火,到盛唐的晨光。
终究落在了“护你三餐,守你四季”的细碎里。
狄仁杰在坊口驻足良久,直到林渊递来一盏百姓送的槐花茶:“阁老在想什么?”
“在想孙子当年写‘兵者,国之大事’,却把‘民’字藏在‘护’字背后。”
他抿了口茶,茶香里带着阳光晒暖的麦秸味。
“如今咱们做的,不过是把这‘护’字,从甲胄上摘下来,别在百姓的衣襟上。
刻进他们的日子里——这,才是玄甲会的‘新章’。”
夜风掀起他的袍角,袖中青铜蝉轻轻震动
——不是因为符文的力量。
而是因为远处传来的、百姓哄孩子的歌谣:
“玄甲亮,护民忙,斧头砍得麦儿黄,你守城门我种地,人间处处是家乡……”
护民坊的灯火次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