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一愣。
沈知月脸色微变。
我继续说:若有,取细墨印下,可与我的指纹比对。
再者,我院里的粗使丫头昨日伤了手,左手食指上有一道半寸长的新伤口,想必按下的指印,也会留下痕迹。
我说的是沈知月的贴身丫鬟,碧荷。
沈知月放在袖中的手,抖得更厉害了。
一旁的侯夫人在短暂的惊愕后,立刻反应过来。
她厉声呵斥:一派胡言!你一个深闺庶女,从哪里学来这套官府查案的污糟手段!
她转向我父亲,哀切道:侯爷,这庶女心术不正,留不得啊!月儿下月就要大婚,若因此传出什么腌臜名声,我们侯府的脸面何存!
父亲的理智瞬间被冲垮。
他指着我,对身后的家丁怒吼:拖出去!给我打!打到她认错为止!
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立刻上前,将我死死按住。
长凳被搬了过来,冰冷粗糙。
我被人按在上面,动弹不得。
沈知月走到我面前,俯下身,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:
沈知微,你斗不过我的。
你的贱命,就像你那个早死的娘一样,不值一提。
我看着她得意的脸,忽然笑了。
姐姐,你可知有一种西域奇香,名为‘蝶恋花’
她蹙眉,不解。
此香无色无味,却能吸引一种毒蝶。毒蝶的鳞粉沾在身上,三个月后,肌肤就会一寸寸溃烂,直至腐骨穿心,无药可医。
沈知月的脸色瞬间惨白。
你……你胡说什么!
我已将此香,混入了为你准备的嫁妆胭脂里。
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睛,笑意更深。
姐姐,新婚快乐。
她尖叫着后退,仿佛我是什么索命的恶鬼。
而此刻,行刑的家丁已经高高举起了棍棒。
我闭上眼,等待着剧痛的降临。
然而,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。
祠堂厚重的木门,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