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慢着!且听我一言!”伴随着一声高呼,书生形态的元神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。他双手抱拳,满脸恳切地看着大家,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。
只见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,缓缓说道:“我如今这副邪恶模样,实在是被逼无奈。想当年,我误信了血魔老祖的花言巧语,与他交换了那本《血魔炼脉功》。为了修炼这门邪功,我费尽心机,违背良心,四处寻找天下间的十种特殊血脉。”
说到这里,书生元神的声音有些哽咽,“我将这些无辜之人的血脉抽离出来,炼入自己的血脉之中,这等逆天之事,实非我所愿。然而,为了能够晋级合体境,我还是不顾一切地做了下去。”
他深深地叹了口气,继续说道:“虽然最终我成功地晋级了合体境,但这副身体却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能量冲击,最终肉身崩溃,只留下这一缕元神在世间游荡。”
书生元神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,“我拼死保住了这缕元神,本以为还有一线生机,谁知却被心魔所控制,从此失去了自我。在这心魔的驱使下,我做出了许多错事,伤害了许多无辜之人,我真是罪大恶极啊!”
他望向钟灵,眼中泛起泪光:“这些年我被困在玉盒,每日都在与心魔抗争,好不容易等到有人靠近,心魔却趁机夺了主导权现在心魔已被焚化,我也只剩一缕残魂。”
元神话音渐弱,书生模样开始变得透明,“我自知罪孽深重,只求你们能将我的残魂带去乾元宗旧址,让我魂归故土”
他凝聚最后一丝力气,冲着不远处大喊一声:“剑来!”
就在话音落下的瞬间,只听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,那根原本静静地矗立在角落里的巨型珊瑚柱,突然像是被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击中一般,猛地炸裂开来!
无数珊瑚碎屑如同银色的雨丝一般四处飞溅,一道璀璨夺目的剑芒如同一道闪电般疾驰而过,瞬间冲破了那碎玉般的屏障!
这把剑裹挟着凌厉无比的剑气,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来。所过之处,江水像是被煮沸了一般,翻滚着、蒸腾着,掀起阵阵白雾。
剑身流转着古朴而神秘的纹路,而剑身上残留的那股古老气息,是只有历经沧桑的神兵才能拥有的威压。
就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时,乾元钟的本体突然毫无征兆地显现出来。那把剑围着乾元钟快速地转了两圈,然后突然间,剑身之中冒出一个八九岁的男童!
与此同时,钟灵也如闪电般快速现身。这两个小娃一出现,就如同双胞胎一般,彼此之间有着一种无法言喻的默契和亲近感。他们二人紧紧地抱在一起,诉说着这一千年多年的思念。
黄海涛的元神继续说道:“这是乾元宗的另一件镇宗之宝:乾元剑,它和乾元钟同宗同源,现在我把它交还给你,希望你好好待它。”
萧云郑重其事地问道:“黄宗主,我且问你,你可曾还记得韩红霞这个人?”
黄海涛的元神突然像遭受了雷击一般,剧烈地颤抖起来,他的身体也随之猛地一震,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。他的双眼紧紧地闭上,眉头紧锁,脸上露出了极度痛苦的神情。
过了好一会儿,黄海涛才缓缓地睁开眼睛,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带着无尽的悔恨和自责:“她……她是我这一世唯一的女人,也是我最爱的女人啊!可是我……我竟然鬼迷心窍,去修炼那该死的血魔炼脉功!我……我怎么能这么对她呢?我把她的血脉抽离,让她身负重伤,她……她现在还好吗?”
萧云默默地看着黄海涛,心中也不禁涌起一丝怜悯。他叹了口气,将后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海涛。当黄海涛得知韩红霞父女都因为他而丧命,甚至还连累了整个碧落宗时,他的心如刀绞,痛苦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“都是我……都是我的错啊!”黄海涛泪流满面,他的身体因为过度的悲伤而不停地颤抖着,“我……我真是个畜生!我怎么能这样对待她呢?我……我不配得到她的爱啊!”
萧云看着黄海涛如此痛苦,心中也有些不忍。他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决定答应黄海涛的请求。
“好吧,我可以带你去韩红霞的墓地。”萧云说道,“但是,你要知道,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她了。”
黄海涛连忙点头,他感激地看着萧云,说道:“谢谢你,萧云。无论如何,我都要去见她一面,我要当面向她忏悔,请求她的原谅。”
萧云拿起一个里面没有任何东西的灵器玉盒,让黄海涛的元神隐入其中,然后合上玉盒,放入自己的储物袋中。
螭龙解释道:“三百年前,我在东海沉船中偶然得到此物。玉盒封印着一缕残魂,起初我并未在意,只当是某个陨落修士的执念。我本想将它沉入万渊海沟,却又担心此举会惊动海底沉睡的上古凶兽,便一直留在这修炼室中,用自身灵力镇压。没想到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