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能,绝对不可能!”陆雪晴的声音陡然拔高,抓起桌上的玉马,“这仅仅就是一个和田玉雕刻件而已,而且是断裂的,最多最多也不可能超过一千万!”
她的指腹蹭过马眼处的洒金皮,那里正泛着异样的暖光,仿佛有生命在皮下涌动,玉质细腻得像婴儿的肌肤。
“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,”我从她手中接过玉马,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,仿佛握着一捧融化的月光,玉马在掌心轻轻震动,“它可不是雕刻件,而是天地孕育出来的玉精灵,价值20亿。”
“什么?这是玉精灵?”陆雪晴猛地站起身,碰倒了盛满蓝莓的水晶碗,深紫色的果实滚落时在地毯上留下汁液,像泼洒的葡萄酒。
“如假包换,”我挑眉看着她,注意到她耳垂上的珍珠耳钉轻轻晃动,珍珠表面的晕彩在光线下流转,“你——知道玉精灵?”
“我当然知道呀,我是新疆人!”她突然兴奋起来,坐到我身边时,膝盖轻轻碰到我的腿,空姐制服下的肌肤透着温热,裙摆扫过沙发面料发出沙沙声响,“传说中玉精灵能自己走路,我爸就亲眼见过一只白鹅状的玉精灵!”
她说话时,手腕上的和田玉镯撞在茶几上,发出清越的声响,镯子内侧的“永保平安”刻字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,却更显温润。
“还会跑?不会吧?”我难以置信地摸着额头,“一定是把白鹤当成玉精灵了。”
“白鹤能在泥沙中穿行!”陆雪晴白了我一眼,指尖在空气中比划着白鹤潜入泥土的弧线,指甲上的裸色蔻丹闪着珍珠光泽,“我爸差点抓住它,触手温润如玉呢,就和这玉马一样的触感。”
“卧槽,还能钻进地下?”我心中一动,新疆矿脉的景象在脑海中浮现,那些层叠的矿坑像大地的伤疤,坑底的石英岩在阳光下泛着白光,沟壑间或许就藏着不为人知的精灵。
“玉精灵最好用绳子捆住,否则会跑掉。”陆雪晴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,她正盯着玉马,眼神里带着敬畏,仿佛在看一个活着的生灵,瞳孔随着玉马的光泽微微收缩。
“看来你还懂得挺多的。”
我满脸意外。
“我从小跟着爸妈开矿,当然了解和田玉。”她微微扬起下巴,手机屏幕突然亮起,一亿的余额在黑暗中格外醒目,数字边缘泛着冷光,每一位数都像重锤敲击着她的神经,“张扬,现在我终于明白叶冰清为什么忘不了你了。”
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,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的数字,指腹在玻璃上留下淡淡的指纹,仿佛想确认这一切不是梦,“若是别人,给我10万提成估计就很良心了,可你给了一个亿。”
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,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影,“廖成和你的气度一比,还是远远不如。他送叶冰清价值十几亿的夜明珠,算盘打得很精,用夜明珠钓女朋友呢,连人带珠都是他的。”
“你别把他和我相比。”我厌恶地摆摆手,青瓷茶杯在手中微微发烫,茶水在杯中晃出涟漪,“对了,业绩过亿还有奖励——是一辆车,想要什么车?”
“张扬,你对我也太好了!”陆雪晴突然嚎啕大哭,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,晕开一小片水渍,像突然绽放的墨花,顺着屏幕边缘流下。
“我爸妈对我都没你这么好!”她的肩膀剧烈颤抖,发间的珍珠发卡摇摇欲坠,珍珠坠子在胸前晃动,撞击出细碎的声响,“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老板,我要一辈子给你跑业务。”
“好了好了,”我哭笑不得地递过纸巾盒,羊绒纸巾在她掌心发出轻微的沙沙声,“这是公司规矩,我对她们也是这样的。”
“但她们和你关系不一样……”她嘟囔着,鼻尖泛红,突然抬起泪眼,睫毛上还挂着泪珠,像浸在水中的黑曜石,“昔日我还想着去成大歌舞团呢,最近我听到了一些消息,听说要被潜规则的,还要陪贵客喝酒。怪不得你和叶冰清都反对。”
“奖金必须给的,不过你似乎在这边不需要车。就用钱代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