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宁派人给窦家传信,叫窦太太当心。
过了两日,市井果然有了些不好的传言。
郑玉姮把此事说给了太皇太后听。
“……婶母进宫,说七弟妹勾结皇商敛财。”郑玉姮笑了笑,“也不知真假,儿媳是不信的。”
“什么皇商?”太皇太后问。
郑玉姮:“澄砚窦氏,他们是……”
“哦,原是这件事。此事哀家知晓的。窦氏求着阿宁,谋个太平,否则无权无势,皇商哪里轮得到他们?
阿宁不肯,还通哀家商议。哀家告诉她,谁家手下没几个孝敬的?只要窦氏不给她惹祸,收了也无妨。
是去年的事。你们一个个的,当时不来说,怎么此时拿出来?”太皇太后笑了笑。
郑玉姮脸色微变。
太皇太后说她“消息不灵通”,这是骂她无能力。
比起质疑她“挑拨离间”,说她无能耐,是更严重的轻蔑,郑玉姮脸色发白。
“我在内廷,的确不知情。”郑玉姮为自已辩解。
太皇太后含笑:“外头的事,听听就罢了,不必过心。你也是关心弟媳,这份友爱之心珍贵,阿宁会感激你的。”
字字句句,带着讽刺。
说她消息滞后,连骆宁一年多之前的安排都不知道;又说反话,责怪她刻意算计弟媳。
“哀家好些日子没见阿宁了,等会儿请了她进来。”太皇太后又说,“你这些关心,哀家会告诉她的。”
郑玉姮:“……”
她灰头土脸从寿成宫离开。
静坐反思,郑玉姮觉得自已很畏惧太皇太后,在她跟前很容易露怯。
太皇太后着实精明。
可这样是不行的。内廷总有太皇太后坐镇,郑玉姮会被压得抬不起头。
外头还有雍王夫妻俩虎视眈眈,妄图篡位。
太皇太后的心,已经偏得没边了。
郑玉姮这次本想给骆宁找些麻烦,顺便气气太皇太后,搅乱她心智。
太皇太后恼火之下,郑家还想让一件事。
突厥更换王庭,申国公想要拉拢,郑玉姮打算提前埋下自已的钉子。
她预备把静乐公主送去和亲。
再陪嫁八名美婢。
一个自残断指的公主,留在盛京城里,用处比较鸡肋,可正好适合送去突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