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知道那个孩子是中山君之子,魏王父怎能平白去抢。
何时去抢,如何去抢,抢了之后又该如何处置,是当作质子囚着,困着,还是放在身旁大度地教养?
实在是令他为难啊。
这静夜岑寂,狗也睡熟了,只听见山鸮在叫。
便是这样的问题,那人也只默了片刻,片刻后回了她,“好。”
这个“好”字,分量多重啊。
眼泪在眼里滚着,转着,凝着,她问,“大人是为了什么啊。”
那人温声说话,她能看见那人长眉不展,也能听见那人几不可察地叹,“为你。”
若问他,“为什么?”
那人却说,“不知为了什么。”
阿磐茫然滚泪,明知这些话就像一把剑,每问一句,便要刺穿他的心口,可她仍旧继续问下去。
“大人会怎样待他呢?”
“教他做人,明理。”
“做个什么样的人?”
“端方中正的人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了是你的孩子。”
阿磐怔然失神,魏王父竟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。
有了这份心,就该信他了,还求什么呢?
信他能夺回阿砚,信他亦能护阿砚的周全。
她在夜色里笑起,“那。。。。。。大人可还愿再听奴说下去。”
他的心早被扎得千疮百孔了,然他仍旧温和说话,“你说,孤听。”
好,说。
那辗转心口的话,在腹中滚了几个来回,终究说了出来,“蹉跎十月,育有一子,名为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的眼泪唰地一下滚了下来,“名为。。。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