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磐心里咯噔一声,下意识地咽了口水,人便顿在了那里。
什么也都明白了,适才在廊下,谢允特意提醒她南平曾上了谢玄的王青盖车。
从宗庙到宫门,再到大明台,不过是半个时辰的脚程,然这半个时辰足够南平告发一切了。
那人握住她顿住的双臂,握得她的伤口生疼,“因此我想问你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,一双眸子总是凝瞩不转,认真地瞧她,这样的目光使她无处遁形,也就无从藏匿。
阿磐硬着头皮,“可那夜我并不在场,怎会知道营里的事呢?”
那人坚持着,那能在诸国之间搅弄风云的人,翻手就能覆灭了魏赵的人,凤目之中竟带着几分请求,“阿磐,你说,我信你。”
他愿意信她。
阿磐懵然问道,“要我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要我说什么呢?”
那人垂眸窥视着她的双眼,掌心兀然作力,“阿密的身世。”
他竟如此直白地问了出来,好似是从前什么时候,他说这孩子与他不像,眉眼,性情,没有一点儿像的。
是不是自己的骨肉,自己是能感觉到吧?
可当他知道了阿密的身世,阿密也就活不了啊。
阿磐心神恍惚,不知道那人眼里的自己此时是否是一副挣扎的模样,只知道纷杂的思绪乱作一团,乱得不可开交,不知该如何作答。
一双人此刻离得那么近,却又仿佛那么地遥远。
她知道谢玄心里的苦,也不愿诓骗,可为了保住一个可可怜怜的稚子,她又能怎么办呢?
终究两难的仍旧是她自己。
心里还没有想好,人怔怔的,已经回了那人的话,“姐姐的孩子,我早就当成了自己的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也只能这样答,还能怎么答呢。
她垂着眸子,不敢去看那人的眼睛。
也许那人又说了什么,也许没有,只是默着。
那人也许失望透顶,也许又觉得尘埃落定,不知道,什么也不知道。
隐隐约约又听见那人开了口,他说,“我打算把谢密送去封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