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娘跑得气喘吁吁,整个人一头的虚汗,仓仓惶惶断断续续地答,“家宰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早间就吃。。。。。。。。吃坏了肚子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一趟趟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一趟趟地往茅房跑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那还用问,必是被人算计了。
真是叫人揪心。
阿磐几乎压不住心里的怒气了,冷声问道,“南平到底要干什么?”
莫娘跟得急,因而喘得厉害,“奴不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奴不知道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公主一叫大公子,大公子,大公子就跟着公主走了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奴怕出事,就赶紧来向夫人报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报信了!”
司马敦也一样大步跟着,悬在腰间的大刀把铠甲拍得咣咣作响,他问,“夫人宽心,末将这就去把南平公主拿下!”
阿磐别过脸去低声拦了一句,“打草惊蛇!”
赵叙已经沦为了阶下囚,南平公主是赵人,此刻带走谢砚,必是要为赵人争取什么利益。
不争上点儿什么,谢砚不会有什么危险。
如今这里已是晋君的地盘,南平又能干什么呢?
说话间的工夫,一行人这就到了后殿大门,司马敦正要上前踹开,蓦地听见有人在低低抽泣,“司马敦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司马敦那要踢出去的脚戛然就顿住了,也就收了回去,“宜。。。。。。。。宜公主?”
是,宜公主就蹲在廊柱后头哭,抹着通红的眼睛,可怜巴巴地抬眼望他,“司马敦,我害怕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这一声“怕”,几乎叫司马敦偃旗息鼓,人停了下来,一时也就不好开口说什么把人拿下的话了。
这时候阖紧的殿门却忽然半开,露出了南平公主姣好的脸来,“姐姐请不要担心。”
阿磐斥了一声,本能地便要上前去抢回孩子,“南平!你怎么敢!”
哪知南平公主身子一闪,揽紧谢砚灵巧地躲了过去,“大公子好好的,不会有事。引姐姐来,是有人要见姐姐。”
是呢,你瞧谢砚,这孩子完全不知自己成了质子,此刻正在南平怀里嘻嘻笑着,“阿砚躲,母亲找,抓猫猫!抓猫猫!”
阿磐忍着恼问,“什么人?”
南平吟吟笑道,“姐姐进殿,就知道了。”
言罢复又抱住谢砚往里退去。
知道是故弄玄虚,然谢砚在南平手中,一时也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,只冷眼瞥了宜公主一眼,警告她不要生事,叮嘱司马敦在殿外守着,便跟着南平往里走了。
总算是宗庙,便看她到底要翻出什么风浪来。
殿门一阖,便看见了赵叙。
关押赵叙的地方原本都部署了将士,似赵叙这样的要犯,必是严加看管。
此刻殿外人影寥落,定是不知什么缘故,被人引开了。
此刻的赵叙早被人换上了粗布麻袍,虽不曾斧钺加身,但要去庙堂赎罪的孝袍自然是免不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