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三岁那年,一样是被送去山间,云家养父也一样是个教书先生。
可教书先生不过是个隐姓埋名的幌子。
别的不知,单说云家养父,不就是萧延年安插灵寿的暗桩吗。
不然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,怎会与君王许下婚约,惦记着有朝一日能做中山的王后呢?
因而送谢密出去,是万万也不能啊。
这孩子福薄,到不了那么远的地方,一出大明台,就不知要死在谁的刀下。
因此不能,万万不能。
阿磐笑着摇头,一双手抱紧了那个不声不响的孩子,“不能。”
谢允叹道,“嫂嫂,请嫂嫂再想一想吧。兄长既说了这样的话,于二公子到底算是一条好出路。”
不必再想,没有什么可想的。
阿磐怅然摇头,“阿密在哪里,我就在哪里。仲叔不必再来问了,去回主君吧。”
她很坚决,坚决得不容反驳。
晋君都没有办法的人,谢允又能有什么法子呢。
他也没有。
没有就只能走了。
谢允走前踟蹰了片刻,仍旧是劝了一句,“嫂嫂与兄长僵持数日,我在一旁看着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但请嫂嫂。。。。。。。。什么时候,去看一看兄长吧。”
她不愿出这大明台。
可他为什么不来呢?
这是他的父君母后住过的地方,也是他亡国前生长的地方。
她就在这里等着。
可他为何不回来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