录音戛然而止,背景里传来陈兰的声音:喝了这碗雄黄酒,邪就出来了!
骗子!都是骗子!
陈兰突然从门外冲进来,指甲划伤小满的脐部息肉。血滴在录音笔上,播放键自动按下,父亲的咳嗽声再次响起。陈兰抓起镜碎片刺向小满,却被她侧身躲过。碎片砸在墙上,露出后面的裂缝
——
里面塞着更多雄黄粉,像道凝固的血痕。
你爸就是被你这种信西医的鬼东西害死的!
陈兰的头发散乱,围裙上的血点在月光下发黑。小满捂着流血的肚脐后退,看见母亲脚下踩着块镜碎片,上面映出她年轻时的脸
——
那时她正把雄黄酒倒进父亲的药碗里。
雄黄祭坛
陈兰在阳台摆了张香案,上面供着雄黄酒瓶和那把手术刀片。今天给你做法驱邪。
她把小满按在蒲团上,手里的毛刷蘸满雄黄酒,忍忍,邪出来就好了。
小满盯着香案上的偏方手册,封皮用朱砂写着
脐部邪祟治要。趁陈兰点燃艾草的瞬间,她抢过雄黄酒瓶泼向手册。火焰
腾
地升起,纸页卷曲时露出夹在里面的病理报告
——
那是父亲的
脐尿管癌晚期
报告,日期是
2002
年,比母亲说的
信西医致死
早了三年。
够了!
小满踢翻香案,雄黄酒溅上陈兰手背,他不是死于邪,是死于你手里的雄黄!
她捡起燃烧的报告,2002
年就确诊了,你却用雄黄给他‘拔毒’!
陈兰跪在灰烬里,抓起报告残片:是邪附在报告上了……
是邪让他死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