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四轮战车表面包覆着浸湿的牛皮,不仅能够有效抵挡箭矢,车顶还可拆卸,瞬间组成坚固的盾墙。
战车两侧的翻板下,更是藏着二十架神臂弩,蓄势待发。
“放!”
岳飞剑指流民军中军,一声令下。
战车顶盖轰然掀开,弩手们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,特制的
“破甲箭”
如闪电般撕裂寒风,向着流民军射去。
箭镞上独特的倒钩设计,仿佛是为了专门扯碎流民军那些仓促拼凑的皮甲而生。
高托山的坐骑首当其冲,被三箭贯颈,嘶鸣着轰然倒地。
高托山也随之滚落雪地,在慌乱中,他瞥见车阵后方,张猛正带着跳荡兵用猛火油火把熔雪开路,如一把利刃般直插流民军的侧翼。
“突围!往西夏人说的生门走!”
高托山惊慌失措地嘶吼着,率领残部不顾一切地冲向东北侧的缓坡。
在他的认知里,那里看似积雪松软,或许是他们逃生的希望所在。
然而,他万万没有想到,这里实则是陈太初布下的
“河冰阱”。
此前泼洒的河水,经过低温凝结成了冰面,人马一旦踏上,便会瞬间滑坠深涧。
顿时,惨叫声此起彼伏,流民军就像蝼蚁一般,纷纷跌落百丈悬崖。
涧底竖立的竹刺无情地串起十余具尸首,场面惨不忍睹。
未时末,激烈的战斗终于结束,山谷重归死寂。
陈德胜带领着众人开始清理战场。在搜寻过程中,从西夏监军兀卒的尸身上,搜出了一块鎏金腰牌。
牌面阴刻着西夏文
“晋王察哥麾下”,而背面却烙着童贯军械监的火漆印,这一发现,无疑让人倒吸一口凉气。
更致命的是,在尸首怀中还发现了一卷羊皮卷,上面详细记载着
“以盐铁换马”
的密约,落款竟是政和八年腊月,而那个时候,正是陈太初刚刚执掌河北兵权之时。
“好个童枢密!”
陈太初看着羊皮卷,冷笑一声,将其凑近兀卒尚未瞑目的瞳孔,“连西夏的瘊子甲都敢卖。”